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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宋飘浮记

 第十七章 平凡的快乐

小五儿等人回到定州大营里,只见众人正乱糟糟的开拔。

凌峰急匆匆地去见指挥使大人。

小五儿和司马熙正在打点行囊,忽见凌峰笑笑地回来了,小声道:“听说兵败班师,从镇定府直接跑了。”司马熙听了直摇头。

小五儿抱着小狗儿上了驴车,回头北望,弃物狼籍了满地,有胆大的村民正三三两两地在哪里翻捡,远远望去,景象残败,夕阳如血,忽觉无限的苍凉涌上心头。

回到颖昌,小五儿抽个空子,先去见了母亲。秦氏先是惊喜地拥抱着小女儿,道是瘦了,又眼巴巴地望着她,见说没有晓风的消息,失望之情掩饰不住地从眼里流露了出来。小五儿劝慰了娘两句,自己也觉得说话甚没底气,只好道以后再去寻找。秦氏因这天是七月十五,主人家有好些家务要做,便也打起精神,强笑着和小五儿说了几句话,就进去了。

小五儿回去的路上又拐到紫影家里,紫影正穿着纱衫儿葛裤在院子里翻晒草药,看到小五儿进来,笑嘻嘻地把她引进屋里。

小五儿一进堂屋里就闻到了香气,看时只见靠北墙的木桌上摆了香炉和几大盘子荤素瓜果等供品,供桌正上方挂了一幅画,画上是个老头儿,边上写着“先祖秦越人……”的字样。秦父也在家里,听到声音迎了出来,把小五儿让进里屋。

小五儿坐在炕沿上,一边接过紫影递过来的扇子摇着一边和她说笑着,忽见秦父将供桌前的画摘了下来卷好收了起来,把撤下来的供品挪到了炕桌上让二人吃。小五儿赶紧站起来冲向秦父道谢,见秦父坐了,这才坐下笑嘻嘻地讲起这次北上的经历。

别的听听也罢了,唯独说到要了一只小狗的时候,紫影高兴异常,东问西问,巴不得就要看看、抱抱。两人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许久,最后小五儿走时,紫影到底是约了时间去看小狗。

小五儿回到家里,司马先生正坐在书桌前,一动不动,宛如石像一般。

那小狗看到小五儿,呜呜地跟到屋里抱住她的脚假咬,小五儿怕扰了司马大哥的思路,抱了小狗儿到院子里,正好凌峰走了进来,捏着小狗儿的脖子拎到自己怀里,问道:“司马大哥在做什么?”小五儿摆了个打坐的姿势,凌峰“咯儿”地笑了出来,却听见司马熙在屋里叫道:“进来吧。”

凌峰讲了见指挥使大人的经过,说大人讲述了一番在镇定公干的劳累,急着回本营料理军务不辞劳苦连夜赶回等等。之后还勉励了他一番,因他胳膊受伤,遂让他歇息一段时间调养伤势。讲到这里凌峰笑道:“以后我就搬到这里调养了。”

小五儿正在旁边收拾房间,忽插口道:“这指挥使大人倒是道貌岸然得可爱。”

凌峰听得莫名其妙,扭过头去看司马熙,见他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,二人只好相视一笑。

司马熙问道:“凌贤弟,你可知咱们所救之人是何许人?”

凌峰凝眉道:“不知道,不过能调得动御前都虞侯,官阶毕竟要比他还高。”

司马熙道:“嗯,我看那人虽长相粗鄙,却自有一番气度,且是能屈能伸,扮个女人娘子也不忸怩,看他一身盔甲,必是大将。听说潘美大帅相貌不俗,曹彬是个儒将……难道是崔彦,只是他又武功平平……崔翰没说他是谁?”

“没有,崔虞侯连那柄宝剑都收走了。”凌峰一本正经地说,眼里却露出失望的神色来。

……

这天早晨正是与紫影约定看小狗的日子,小五儿起个大早,熬了细粥,摊了鸡蛋饼,拌了凉菜。司马熙自不必说,凌峰天一亮便在院子里舞拳弄棒,看到清爽小吃,胃口大开,一时忍不住,把小五儿的那份儿饼也吃掉了,心下暗叫惭愧。

忽见小五儿收拾完毕,抱着小狗儿向外走,知他要去溜狗,为表歉意,忙赶过去,捏着小狗的脖子要拎到自己的怀里,小五儿婉谢不止,凌峰真心实意要替小五儿做些事情,二人正各抓着小狗儿半截身子在那里谦让,忽见门口有人一探头就缩了回去。

凌峰喝道:“何人私自窥探?”放开手抢步过去。

一个少年笑嘻嘻地立在门外,小五儿叫道:“阿混混?”

一个少女从阿混混的身后探出头来,眉清目秀,气质恬淡,正是紫影。

凌峰恍然道:“噢—,小五儿,原来你是要去会小友啊!”

小五儿笑着点点头:“他们是来看小狗的。”说着将小狗放到地上。小狗人来疯,见人多了,摇着尾巴又跑又跳,忽见紫影蹲下来看它,便去闻她的手,倒把紫影吓得跳了起来。看紫影又爱又怕的样子,众人都笑了起来,阿混混笑着挡开小狗,紫影问道:“它叫什么名字?”

小五儿说还没有名字,紫影见它黄里带黑,便喊它阿黄,凌峰却叫它豹子,小五儿见阿混混只是微笑不语,心下纳罕,不时偷眼打量他。忽见那狗儿对众人的叫声不理不睬,心下一动,扬声叫道:“蚂蚱!”

那小狗儿果停步昂道,凝目观望,然后就屁巅屁巅地跑了过来,凌峰一愣,呵呵笑起来,也叫道蚂蚱,那狗儿果又向他跑去。

紫影和阿混混惊讶地问道:“你们叫它什么?!”阿混混这一张口,却把小五儿吓了一跳,阿混混的声音忽粗忽细,还带沙哑,原来他正在变音,小五儿笑道:“蚂蚱。”

阿混混见众人都含笑望着自己,嘿嘿一笑,放开公鸭嗓大叫道:“蚂蚱,过来!”

众人正与蚂蚱玩得高兴,忽听有人叹息道:“想我一世英名,竟收得如此两个弟子,呼犬为虫,羞矣!惭甚!”

循声望去,只见一人背对众人,负手而立,朝天长叹,正是司马熙。

司马熙很酷地转过身来,道:“今天天气舒爽,我等不如去潠河边垂钓游玩一番。”

清潠河边,树影婆娑,绿草茵茵,不时可见游人三五成群地走过。

天色近午,看到凌峰和阿混混也从树林里打猎回来,小五儿和紫影铺开一块旧葛布,摆上带来的吃食,司马熙听到阿混混的公鸭嗓,也拿着鱼杆鱼篓从河边走了回来。

因凌峰一向在军中,口味稍重,小五儿颇为自许地从自己缝的小手包里拿出盐和自己做的调料来,阿混混已是饥肠辘辘,摩拳擦掌地过来,欢喜地叫道:“小五儿,你准备得太齐全了!”

一辆马车停在他们附近的草地上,四五个男女从车上跳了下来。那车夫转到车后,竟卸下一张条桌来,又从车里拿出了两条板凳,那些人摆上桌子,从车里拿出大红三层食盒,很快摆了一桌酒肉,有说有笑地入了席,一个男子道无歌无舞不成欢,果见有人从腰里抽出一支箫,呜呜咽咽地吹起来,只见一个绯衣女子站起来唱道:“一棹春风一叶舟,一纶茧缕一轻钩。花满渚,酒满瓯,万顷波中得自由。”

小五儿等人呆呆地看着,阿混混扭过头来,公鸭嗓艰难地说:“小五儿,你们,准备的太,不周全了。”扭回头去冲着那唱歌女子突然大声喝道:“好!”

那些人听到叫好声,纷纷看过来,一个面目俊美的公子不快地瞪了阿混混一眼,倒是那绯衣女子笑微微地福了一福。

吃饱喝足,凌峰等人正在收拾残局,忽听那边席上,有人叫道:“呀,好大的蚂蚱!”原来秋天里野外蚂蚱极多,四处乱飞,一只蚂蚱飞到了他们桌上。

小狗蚂蚱正在摇头摆脑地撕咬小五儿的手包,听到有人叫自己,拖拉着包跑了过去,小五儿看见,急忙叫着追了过去。

小狗扔下包跑了回来,那绯衣女子听见叫声,看到地上一灰红相间葛布包,样子奇异,捡了看时,样子不似搭链又不似荷包,却又小巧可爱,见小五儿跑过去拿,便问道是从哪里买的。听小五儿说是自己做的,那女子道:“可肯替我做一个?我便多出几文钱,你做好了送到群芳楼就是,我叫阿绯。”

这天凌峰正书桌前读兵法,小五儿也在旁边捧着一本《易经》,司马熙脸色沉重地回来了,他叹息道:“武功郡王薨了。”

小五儿问道:“武功郡王是谁?”

凌峰惊讶道:“什么?攻打幽州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?怎么薨的?”

司马熙道:“是先皇的长子,圣上的侄子。谣传是自刎。”

“自刎?”凌峰道:“难道是那个人逼他的……”

司马熙轻声道:“除了那个人还有谁能逼他?”复又对小五儿道:“这些话切莫在外面提起,慎言,切记。”

“是。”小五儿沉默一会儿,忍不住道:“司马先生,我不懂,你看我们没权没势,世道稍有动荡,我们就象水里飘着的烂树叶一样,被卷到东冲到西,身不由己,家破人亡。可是那些有权的人争权,有势的人夺势,有钱的人抢钱,日夜不宁,骨肉相残,难逃身败名裂。司马大哥,你所说的中庸之道,终究达到怎么样一个度,才能既保全自己,又不致引起纷争呢?”

“小五儿,”司马熙沉吟道,“中庸之道是处世之理,而人心,是无理可循的。”

“那即便发心要做个好人,也难免争争杀杀吗?”小五儿又道。

“无论如何,男子汉大丈夫生在世上都要做一番事业,即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。”凌峰豪气地说。

“你想成为一代大帅?‘饥餐胡虏肉,渴饮匈奴血’?”小五冷笑道:“可是皇帝能用十二道金牌调你回去,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把你和你的功绩一起都抹杀掉!”小五儿愤然道。

司马熙都喝采道:“好一个‘饥餐胡虏肉,渴饮匈奴血’!”

凌峰也道:“正是如此,饥餐胡虏肉,渴饮匈奴血。直抒我心胸,痛快,痛快。只是那‘莫须有’却是何意?”

小五儿不答,只是一字一句地说低声说道:“凌大哥,如果你要真想做一番事业的话,你一定要做最大的,最大最大的,凌大哥,你一定要记着我的话,做最大最大的……”

“最大最大的?”凌峰疑惑道,“你是说……”

“住嘴!”司马熙喝道:“你们俩切莫再胡言乱语。”

室内一片沉静,诸人都陷入了沉思中。许久,凌峰问道:“小五儿,你想要的是什么?”

“我只想要家人团聚,身边的人平安幸福。我只要平凡的小快乐,比如司马大哥得了两个小钱买了一只鸡回来,比如你和别人扳腕子赢了,比如我读了一本喜欢的书,比如你们夸我做的饭菜好吃,比如蚂蚱吃到了一块骨头……”蚂蚱听到叫它的名字,从睡梦里挣扎出来,跑到小五儿跟前假咬她的脚,小五儿把它抱起来,脸贴在它的光滑的皮毛上,轻轻地说:“蚂蚱,我们只要小快乐好不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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